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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小說

第49章 鄔少鞍死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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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鄔少鞍死因

在毒氣縱橫的當(dāng)晚,鄔家哀聲一片。

銅甲兵借機潛入夜色裏,前往那座死牢。

原本主要負(fù)責(zé)看守的那位開光境族老已經(jīng)神志不清,根本無法再關(guān)注死牢內(nèi)的情況。

幾位辟宮境的族人是負(fù)責(zé)定點巡查的,也都正處于痛苦之中。

更有不少辟宮陷入了恐慌畏懼之中,紛紛往族裏的醫(yī)館跑去——在那裏養(yǎng)著不少級別不高的醫(yī)師,平時族人身體有什麼不妥又無法自行判斷,都會去那裏診斷。

還有十多個天引境修者,分作好幾班巡邏。

他們也是最下層的看管人,此刻正在經(jīng)歷第一波疼痛,同樣自顧不暇。

銅甲兵本意是完成鄔少乾安排的任務(wù),但是當(dāng)他來到關(guān)押鄔少鞍的地方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有個年邁的辟宮修者在牢房裏了。

老者死死地壓制著鄔少鞍,他旁邊還有個年輕人,正滿眼通紅,舉著匕首,一下一下地剮掉鄔少鞍的血肉。

一老一少的確都處在中毒的痛苦之中,可是在對付鄔少鞍的時候,眼裏卻帶著興奮和快意。

銅甲兵靜觀其變。

在鄔少鞍被剮成半個骷髏的時候,老少兩個才開始怒罵鄔少鞍,發(fā)洩他們的情緒。

也是在這段對話裏,銅甲兵知道了緣由。

·

鐘采嘆口氣:“是什麼深仇大恨?”

要不是真有仇,也不至于要活剮了鄔少鞍。

他敢說,就算是鄔東嘯那崽子,要是有機會找鄔少鞍報仇,也不會這麼剮他。

鄔少乾開口:“他們是鄔家哪房的族人?”

銅甲兵回答道:“老者是大房的鄔少杉,剛?cè)氡賹m境幾年。年輕人是他的嫡孫,鄔南亭,是天引境九層的修者。”

“鄔少杉的嫡子鄔東兆在歷練時,死在了鄔少鞍的手裏。”

·

鄔少杉的資質(zhì)不高,但鄔東兆、鄔南亭都是玄品資質(zhì),也都是他的希望。

鄔東兆某次去山裏歷練,意外遇到了一件天材地寶,又運氣好,守護(hù)的蠻獸剛跟其他蠻獸相鬥而死,所以撿了個便宜。

然而還沒等鄔東兆高興多久,就被鄔少鞍偷襲了。

鄔少鞍當(dāng)時才十幾歲,正心情不好,偷襲直接就是沖著要害去,在鄔東兆無法反抗的時候,還硬生生把他虐殺了,才覺得自己發(fā)洩出來了。

雖然很多情誼淡薄的家族子弟一旦到了野外,在有利益沖突的時候,未必不會互相廝殺,但這樣在同族身上發(fā)洩情緒的還是極其罕見的。

原本這件事并不會被發(fā)現(xiàn),要不然鄔少鞍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。

但大概也是他活該受報應(yīng),鄔東兆的身上,正帶著一塊子母石。

這是鄔少杉特意給鄔東兆準(zhǔn)備的,他活了好幾十年,也曾有過一些小奇遇。

子母石沒有保護(hù)能力,不過子石可以存儲一小段時間的影像,傳遞到母石上,而且如果子母石不斷接近,兩塊石頭都會發(fā)熱。

·

鐘采眉頭緊鎖,嘲諷道:“鄔少鞍可真不愧是鄔少鞍,害侄子的事他是毫不手軟啊!”

他頓了頓。

“所以,子石將鄔東兆臨死前的景象傳遞給鄔少杉了?”

銅甲兵回答:“是的。”

·

鄔少杉得知後目眥欲裂。

但母石的影像保存時間不長,而且即使提交影像,鄔少鞍也不會承認(rèn),再一通扯皮之下,地品中等的天才怎麼會為他玄品的愛子賠命?

所以鄔少杉只是狀若無事地出去歷練,然後通過母石的反應(yīng),找到了鄔東兆的屍體。

鄔東兆已經(jīng)被蠻獸啃食了大半,殘軀上卻依舊顯露出他死前遭受的折磨。

鄔少杉將殘骸燒成骨灰,隨身攜帶,時刻謹(jǐn)記報仇。

鄔南亭跟鄔東兆父子情深,而鄔東兆之所以為那件天材地寶高興,也有很大原因是那玩意剛好很適合鄔南亭,可以給他做生辰賀禮。

鄔少杉沒把鄔南亭當(dāng)成小孩子看待,告訴了他實情。

鄔南亭非常痛苦,從此發(fā)奮圖強,一掃從前的孩童稚氣,全力修煉。

·

祖孫兩個還以為要等待很多年,才或許能找到機會去報複鄔少鞍,但沒想到鄔少鞍惡性不改,還害了鄔家的小天才。

于是他們很快鑽營起來,一起成為了死牢的守衛(wèi)。

他們這時也沒覺得能報仇,而是只要可以時常看到鄔少鞍不痛快的樣子,也能稍微解氣。

結(jié)果,機會那麼快就到了。

所有人都中毒的時候,祖孫倆看到的卻是終于可以複仇。

他們互相支撐,小心躲避其他人的視線,很果斷地對鄔少鞍下了手。

尤其是鄔少鞍從一開始的硬氣到逐漸求饒,他們滿心都是痛快!

也不出兩人所料,鄔少鞍根本不記得他曾經(jīng)害過鄔東兆,也根本沒把這當(dāng)一回事。

所以兩人在鄔少鞍即將斷氣時,告知了他們出手的原因。

鄔少鞍是在不可置信和怨毒的情緒中徹底死去的。

都這樣了,祖孫倆還怕他能有什麼辦法茍延殘喘,硬生生把他燒成了灰,才悄然回到原本的地方,跟其他修者此起彼伏地哀嚎。

·

鐘采對鄔少鞍毫無好感,在得知他還做過那種惡心事後,更是厭憎。

鄔少乾按了按他的肩,安撫著他。

鐘采呼出一口氣,將鄔少鞍的事拋到腦後。

鄔少乾看向銅甲兵,示意道:“繼續(xù)說。”

銅甲兵就繼續(xù)說。

·

鄔少鞍死後,銅甲兵自然就準(zhǔn)備回來複命了。

但他才剛離開鄔家,就察覺到有神念掃蕩——是鄔家老祖出關(guān)了!

鄔白楓氣怒交加,正在用神念尋找下毒的人。

鄔元瀟則沒有現(xiàn)身。

原來毒氣也襲擊了兩位老祖,只是鄔白楓防禦力強悍,毒氣對她的傷害不大,很快就用玄力掃空了殘餘的影響。

然而鄔元瀟服用過續(xù)肢丹,軀體的平衡還在調(diào)整,而近期服用的其他滋補藥物中,又有幾種跟毒氣發(fā)生了強烈的反應(yīng)。

鄔元瀟吐血重傷。

鄔白楓慌忙幫鄔元瀟吊住性命,之後再出去找人時,就是一無所獲。

·

銅甲兵說道:“屬下不敢久留,立刻返回了。”

也幸好他走得快,不多會兒,整個琨雲(yún)城就再度封城。

這一次不是鄔家做的,鄔家已經(jīng)沒有足夠的人手。

是鄔白楓前往了城主府,將這件事上報給吳城主。

鄔家在城主府登記過,每年按時交稅,發(fā)生了此類舉族受害的大事,吳城主當(dāng)然不能坐視不理。

所以城主府很快派遣人手,將各城門封鎖,也讓所有修者都停留在城中。

許進(jìn)不許出。

·

吳城主一寸寸鋪開調(diào)查。

但很顯然,鄔家從出事到上報之間還有一小段時間,既然銅甲兵能順利脫身,那個用毒的修者怎麼就不能脫身?

不過具體找沒找到,銅甲兵并不知道。

為免意外,他已經(jīng)朝前橋鎮(zhèn)趕來了。

·

鐘采拉著鄔少乾,坐在床邊。

鄔少乾輕聲問:“怎麼了?”

鐘采煩惱道:“希望那家夥趕緊被找到吧。”

鄔少乾看向他:“怎麼?”

鐘采臉色鐵青,怒氣沖沖地說:“要不是咱倆走得早,你得被那家夥坑成什麼樣?”

鄔少乾一愣。

鐘采深呼吸,手舞足蹈地比劃著:“我是不知道他跟鄔家有多大的仇,但老鄔你沒欠鄔家的,也沒怎麼享受過鄔家的庇護(hù),就不該受鄔家的連累!現(xiàn)在你是沒事,可我一想到那個萬一,我就——”

鄔少乾給他揉了揉眉心,低聲說道:“要是我們還在鄔家,中毒的也會有你。”

鐘采倒是不在乎這個,隨意道:“我天引境,每天就疼一陣子,應(yīng)該吃點解毒丹就行了。”

他可以,但老鄔不行。

老鄔是開光,豈不是最慘的那一撥?!

氣死他了!

鄔少乾的面色卻是微微發(fā)寒,要是阿采中了毒……

這一刻,兩人的心情都很不好。

鐘采沉聲說道:“得把那個人找出來。”

鄔少乾也沉聲答應(yīng):“還讓銅甲兵去吧,將相關(guān)的情況打聽清楚。”

鐘采咬咬牙:“要是遇見那人了,能輕松到手的,就把人給抓過來。”

鄔少乾也說:“如果有壓力就隱秘報給城主府。不要洩露你的面貌。”

銅甲兵應(yīng)聲,領(lǐng)命而去。

兩人靠在軟枕上,互相看著彼此。

鐘采的心裏有點郁結(jié)。

鄔少乾輕聲說道:“睡吧。”

鐘采就閉上了眼。

很快,兩人都睡著了。

·

沒幾天,向霖回來稟報。

原來有城主府的人來到前橋鎮(zhèn),將一張帶著奇異力量的通緝令貼在了鎮(zhèn)子的告示牆上。

鎮(zhèn)子裏的人都去圍觀,看清那鋪開的令紙上的記述後,都是滿目震驚。

無數(shù)的議論聲,在他們之間響起。

“琨雲(yún)城的鄔家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!”

“所有懸照都一夜沒了?說笑的吧?!”

“這不可能!什麼毒這麼可怕?”

“一定是跟鄔家有血仇啊!不然誰能幹出這種事兒?”

“我聽說之前鄔家確實幹了幾件過分的事兒,該不會有人報仇吧……”

“鄔家屠的那幾家都沒多大本事,殺雞儆猴而已,肯定查清楚了的。我估摸著不是複仇,就算是複仇,也不是那幾家的人複仇。”

“那你說是怎麼回事?”

“這我哪知道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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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示牆的前方,向霖的身影一閃而過。

很快,他回到了小院,將通緝令上所述一一稟報。

“城主府還沒有找到兇手,也不知兇手的相貌,只能確定擅長用毒,實力少則開光,多則懸照。”

“一旦有人發(fā)現(xiàn)可疑之人,可以上報城主府,會根據(jù)消息的多少、真假,賞賜一玄珠到一百玄珠不等。如果能將其捉拿,懸賞五千玄珠。如果能將其殺死,懸賞一萬玄珠。”

鐘采點點頭,吩咐道:“也把這事告訴東嘯,讓他心裏有數(shù)。”

向霖應(yīng)聲去了。

·

鐘采又嘆了口氣。

巔峰銅甲兵的奔行速度很恐怖,昨夜也再次帶著消息回來了。

會在鎮(zhèn)子裏張貼通緝令的事,兩人也早已得知。

這些懸賞的玄珠都是鄔白楓老祖允諾的,而鄔家的情況也一如中毒當(dāng)夜那樣,沒有好轉(zhuǎn)。

據(jù)說鄔元瀟老祖太倒黴了,本該對融合無用的毒,反而影響了他跟伴生寶物的融合。

以後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天材地寶相助,他的境界只怕就會停留在融合境中期了。

從中毒起,鄔家的開光修者幾乎都不能用,辟宮也用處不大。

偌大的家族,難道就要靠那些天引修者來運轉(zhuǎn)了嗎?

鄔白楓老祖獨木難支,以後怕是也難以專心修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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鄔少乾神情帶著冷酷:“與你我無關(guān)。”

鐘采翻了個白眼:“咱倆說不定過不久就得跑路。”

鄔少乾微微一笑:“鄔家對我沒有恩義。”

鐘采撇嘴:“悠悠衆(zhòng)口啊,也麻煩。”

鄔少乾莞爾。

鐘采很快又放開了這事。

不論如何,現(xiàn)在的鄔家已經(jīng)束縛不了他們了。

鄔白楓老祖好歹也是個融合境,總是能扶著鄔家的。

最多,也就是會有所衰落而已。

·

段月花和方天奇,各自站在人群的一邊。

方天奇混在散修裏,很不起眼。

段月花則有隨從陪同,正盯著前方的一個小小身影。

兩人都看到了,主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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鄔東嘯從向霖那裏得知鄔家發(fā)生的事以後,第一反應(yīng)是震驚。

他倒是……沒覺得很痛快。

家族養(yǎng)過他也拋棄過他,就算是兩不相欠吧。

他固然埋怨過親人的翻臉無情,卻也沒盼著家族出事。

尤其是,也是有人用毒。

鄔東嘯抿著嘴,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如今的孱弱無力。

他是認(rèn)清事實了,一時半會卻也不那麼容易習(xí)慣。

每天他都很努力練武,但每次能施展出的威力,也的確遠(yuǎn)不如他此前……哪怕隨便的一出手。

真的很艱難。

鄔東嘯輕嘆,趴在夏江的背上,再次盯著告示。

消息太少了。

懸賞再高,只怕也難以把人找到。

不過,他也沒必要關(guān)心這些。

·

鄔東嘯輕拍夏江的肩,說道:“夏伯,我們回去吧。”

夏江點點頭,轉(zhuǎn)身走出人群。

對夏江來說,鄔家的事就更沒什麼重要的了。

·

段月花眼見主角要走,就想跟上去。

但才走兩步,她又感覺這樣太明顯了,似乎不合適。

在這猶豫之下,主角的背影極快消失。

段月花恨恨地一跺腳。

又錯過了!

段月花馬上又恢複平時的模樣,慢慢地往回走。

要不,等到了的時候搭訕吧……

就說……

“好巧,你就住這附近?”

·

方天奇沒有尾隨主角,而是不經(jīng)意似的掃了段月花一眼。

這個穿書女可真夠沒用的,到現(xiàn)在還沒跟主角搭上。

方天奇收攏思緒,琢磨著之後的事。

主角果然出來了。

劇情裏,鄔家全體被下毒後,主角外出發(fā)現(xiàn)通緝令,心情是很複雜的。

不過鄔家到底是主角的家族,這會兒主角也還是偏向于在意。

方天奇本來的打算,是趁著鄔家出事的時機,跟主角結(jié)識,給主角做個兄長之類的。可現(xiàn)在主角過得還行,也沒見沉悶,倒是有點不合適。

那麼……他去偶遇毒王?

·

看過原書的方天奇,知道對鄔家下毒的兇手是誰。

那是一位來自飛星十三州的小毒王,洪旭。

主角所在的琨雲(yún)城,則處于飛星十五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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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旭是開光境巔峰的修者,是丹師中精于煉毒的一類,毒丹師。

他本身可以煉制四級毒丹,對五級的毒物也有一定的涉獵。

照道理,應(yīng)該是能煉制五級毒丹、且用毒極其高明的毒丹師才能自稱“毒王”。

不過洪旭的潛力極強,很長一段時間都在飛星十三州混得如魚得水,雖然還沒完全達(dá)到標(biāo)準(zhǔn),很多人卻已經(jīng)尊稱他為“小毒王”了。

劇情裏,洪旭有一對子女。

他帶著子女來到十五州,是為了避難,也是回來探訪遠(yuǎn)親。

到底多遠(yuǎn)的親戚呢?

已經(jīng)隔了幾十代,大家現(xiàn)在的共同點怕是只剩下“都傳承了一些毒術(shù)”了。

洪旭的打算是,如果這裏的洪家好混,說不定他可以借著這層身份做個客卿,從此就藏在洪家過日子。等以後他實力再有突破,不就可以殺回去了?

來到琨雲(yún)城後,洪旭也很順利地找到了洪家。

他倒是沒急著相認(rèn),只先暗地裏打探洪家的情況。

但他沒想到的是,就在他帶著子女來到洪家的鋪面裏時,鋪子竟然被封鎖了!

洪旭早就打聽到了鄔家天才中毒的事,還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跟鄔家搭上關(guān)系。雖然他暫時還不能給那孩子解毒,可再過些年,說不定就可以做到……

可惜洪旭想得倒好,鄔家卻不做人事。

鄔家直接對洪家舉起屠刀。

由懸照鎮(zhèn)壓,幾個開光一起動手,迅速將洪家殺了個幹淨(jìng)。

將洪旭的子女也殺了個幹淨(jìng)。

洪旭實力頗高,當(dāng)時就憤怒無比,但是也只能趁亂逃走。

大概是洪旭并不在洪家名單裏的緣故,鄔家倒是沒有留意他,也沒對他圍追堵截。

但洪旭回到客棧裏後,卻是氣得吐出了一口血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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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王洪旭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,之所以在十三州那種沒有州主的地方都待不下去,正是因為他試毒的時候太過火了,惹到了大勢力的人。

到琨雲(yún)城以後,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安穩(wěn)一些了,誰知不僅遠(yuǎn)房族人被殺光了,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雙子女,也都輕描淡寫地被打死了?

洪旭怒不可遏,當(dāng)即封閉了客棧房間,開始調(diào)配他引以為傲的、最兇險的毒。

他的確是個天賦絕佳的毒丹師,也許在其他丹藥上他技藝平平,可是在毒物的配制中,他卻有著恐怖的能力。

足足花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,洪旭終于配成了。

只要將毒香插在鄔家附近,鄔家那些動手不動手的開光、懸照,都統(tǒng)統(tǒng)沒有好下場!

洪旭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境界的人。

如果沒有懸照鎮(zhèn)壓,他不可能帶不走子女。

而那些開光是主動屠戮的人,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!

為了減少麻煩,洪旭還在毒香裏摻雜了與鄔元瀟所服藥物相沖的毒——調(diào)理新肢所需要的藥性,左右也就是那麼幾種。

順利的話,鄔元瀟的威脅也會削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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鄔家的結(jié)局一如洪旭所料,基本就是癱瘓了。

洪旭沒敢在琨雲(yún)城久留,用毒徹底改變自己的容貌、氣息,就此出了城門。

·

方天奇回到住處,踱步琢磨。

洪旭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,運氣也不好。

他因為通緝令的事,謹(jǐn)慎地藏在山脈裏,不敢輕易現(xiàn)身。

但還沒過多少天,他卻被四階的蠻獸盯上了,九死一生才勉強逃走,但也是身受重傷,離死不遠(yuǎn)。

主角的運氣好,去山裏扒拉資源的時候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山溝裏有洪旭的“屍體”。

主角本來想去摸屍,卻發(fā)現(xiàn)屍體還有氣息。

突然間,屍體起身反撲,要吸食主角的血來激發(fā)自己的生機!

可惜,依舊是主角運氣好,血液裏帶著毒,盡管被咬,反而引動了洪旭體內(nèi)的毒素暴動,讓洪旭徹底沒了氣。

之後,主角也不敢摸屍了,趕緊往屍體上放了把火。

威勢赫赫的毒王洪旭,就這麼無聲無息地,死在了一個廢物孩童的手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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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天奇算了算時間。

或許他該抽空去一趟山上,找到洪旭的屍體。

主角燒了洪旭,實在是暴殄天物。

他直接弄死洪旭,再把他身上掏摸一遍,豈不是就可以得到洪旭的遺産……甚至傳承?

到時候,他丹術(shù)在手,也有毒術(shù),前途就更光明了。

而且……

洪旭能把鄔家害成這樣,說不定還藏著能坑到懸照境的毒物。

方天奇是想弄死段月花的。

他原本打算找她落單的時機,畢竟她身邊有個保護(hù)者—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原書的融合變成了懸照,但現(xiàn)在來看,可真是方便了他。

有洪旭遺産幫助,也許他都用不著找替罪羊了,直接毒死兩人就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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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裏,方天奇又暫時放棄了去結(jié)識主角。

還是先解決段月花更重要。

貿(mào)然跟主角來往,要是段月花也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就肯定會警惕起來。

他再算了算。

洪旭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在山上了,再有七八天,應(yīng)該就會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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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采和鄔少乾經(jīng)過商議,依舊只讓銅甲兵去關(guān)注鄔家的情況。

與此同時,他們分出另一尊巔峰銅甲兵,在接受前一尊銅甲兵消息的同時,也四處搜尋可疑人物。

那個下毒的隱患,誰知道他會不會對所有鄔家人無差別攻擊?

摸不清他的蹤跡,鐘采就沒法安心。

兩尊銅甲兵雖然沒有靈智,但服從性極強。

讓他們幹什麼,他們就會一絲不茍地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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鄔家的事到底還是影響到鐘采的心情,接下來的幾天裏,鐘采的成丹率都有點下降。

鄔少乾就提議道:“阿采,我?guī)闳ド缴蠚v練吧?”

鐘采剛失敗一爐,聽到這話,精神倏然振奮起來。

“對啊!我都好久沒去歷練了吧?還真有點悶得慌!”

鄔少乾見鐘采的情緒明顯好轉(zhuǎn),臉上也帶上一抹笑容:“明天就走?”

鐘采看看天色,今兒已經(jīng)是下午了,爽快答應(yīng):“一大早就走!”

大概是這提議真是提到了鐘采的心坎上,又也許是鄔少乾的關(guān)心讓他很開心,他再繼續(xù)煉丹的時候,就成功出丹了。

鐘采如釋重負(fù)地舒了口氣,笑道:“險而又險,今天成丹率保住了六成!”

——昨天和前天,他的成丹率都從八成直降到四成!

那也太浪費了,太慘烈了,他痛心疾首!

鄔少乾笑著揉了揉鐘采的頭發(fā)。

鐘采“嗷”地一聲反撲。

兩人頓時打鬧在一起。

不知不覺間,那似有若無的陰霾,也從鐘采的心裏消失了。

·

次日。

鐘采高高興興地跟鄔少乾一起出門。

也是湊巧,在他們走出外院時,隔壁的小院也打開了門。

鄔東嘯和夏江走了出來。

見到兩人,鄔東嘯立刻行了個禮,很尊敬地打招呼:“小叔叔,鐘叔叔。”

夏江跟著行禮。

鐘采打量了鄔東嘯一眼。

多日沒見,這小子養(yǎng)胖了一點兒,瞧著也沒了被虐待過的痕跡。

還行,夏江養(yǎng)得不錯。

鐘采就回應(yīng)了一聲:“這麼早,你倆去哪?”

鄔東嘯老實地回答:“夏伯陪我去山裏歷練。”

鐘采挑眉。

鄔東嘯繼續(xù)說道:“我這些天都跟夏伯練武,目前還算熟練,但不經(jīng)過實戰(zhàn),也摸不準(zhǔn)現(xiàn)在能有幾分力氣。剛好外面的小山脈不算危險,夏伯就陪我去待兩天,好好磨練一下。”

鐘采贊同道:“去量一下本事也好。”

鄔東嘯又應(yīng)了一聲,不自覺地也看了一眼鄔少乾。

小叔叔跟鐘叔叔在一起時,總是鐘叔叔說話,鐘叔叔拿主意……這就是夫夫恩愛嗎?

鐘采瞧見鄔東嘯的眼神,有點微妙——這小子在想什麼?

鄔少乾則向鄔東嘯微微點頭,溫和說道:“去吧,行事小心。”

鄔東嘯連忙謝過。

之後,叔侄幾個都沒什麼話說。

鄔東嘯就帶著夏江向兩人告辭了。

鐘采和鄔少乾沒急著走,眼見那兩人走遠(yuǎn)了,才笑道:“你侄子也去山裏了,咱們換個地方吧。”

鄔少乾也有此意:“阿采想去哪裏?”

鐘采想了想,隨意地說:“去附近縣城外的山脈吧,比鎮(zhèn)子附近的強點,地方也更廣闊。”

鄔少乾自然沒有異議。

·

兩人走出鎮(zhèn)子,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時,召喚出青羽來。

青羽如今又長大了許多,雙翼展開後,足有十幾丈長,簡直就像一架小飛機。

脊背也很寬闊,他倆坐上去,甚至可以打滾。

也正因為它的體型已經(jīng)很大,小院子裏還真裝不下,平時它要麼讓向霖帶出去放飛狩獵,要麼也只能收進(jìn)獸嚢。

——沒錯,就連祭壇和點將臺,也都裝不下這家夥。

跟它差不多待遇的還有青暉,已經(jīng)長成一頭銀色巨狼了。

不過相比青羽來,它還是要年幼一些,以後的體型也不會比青羽龐大。

所以,青暉還是一直趴在鐘采的祭壇裏的。

·

青羽見到鐘采和鄔少乾,很是興奮地發(fā)出了一聲長唳,悠揚清越,滿懷喜悅。

鐘采揉了揉它的羽毛,心情很好。

青羽將腦袋湊到鐘采的旁邊,很小心地蹭了蹭他。

但體型擺在這,青羽再怎麼小心,也是很大的力氣。

鐘采被蹭得東搖西晃。

鄔少乾忍不住好笑,擡手撐住了鐘采的腰。

鐘采這才勉強站直,又挺著脊背,跟青羽很是親密一番。

接著,鄔少乾笑道:“青羽,玩夠了就走吧。”

青羽連忙收起那股歡騰勁兒,俯身趴了趴。

鐘采運轉(zhuǎn)玄力,一個躍起,就上了青羽的背。

鄔少乾面上帶笑,晃身之間,也到了鐘采的身邊。

鐘采摸了摸青羽的後背,揚聲指揮:“開路!”

青羽歡快地鳴叫,騰空而去!

·

因為載著兩位主子,青羽的速度并不很快。

鐘采靠在鄔少乾身上,感受著周圍吹來的風(fēng),心裏就越發(fā)開闊起來。

鄔少乾眉眼含笑,不時給鐘采理一理亂發(fā)。

鐘采只顧著享受大風(fēng)的狂放,但每次眼睛被擋住都有人給他撥開,心情就更加舒暢,笑容也變得越發(fā)肆意起來。

不僅如此,偶爾青羽躲避飛過的蠻禽而加快速度時,鄔少乾穩(wěn)如磐石,也會及時將鐘采護(hù)住。

鄔少乾是開光修者,青羽如今也達(dá)到了三階。

但剛好,正在同一個層次。

鐘采待在青羽的後背,可謂是無所顧忌。

就這樣,旅途也變得十分愉快。

·

過了大半天,青羽盤旋在一片山脈的上空。

鐘采俯視下方,不斷地尋找蠻獸。

鄔少乾笑問:“是先看我狩獵,還是先挑個適合你的?”

鐘采大聲說道:“要適合我的!”

鄔少乾答應(yīng)了,還故意提出:“那咱們一起找,看誰找的更合適?”

鐘采當(dāng)仁不讓,立馬說道:“那肯定是我啊!”

鄔少乾:“我不信——”

鐘采:“你不信也得信——”

于是,兩人一個看左,一個看右,還真的分別尋找起來。

只不過,為了避免鐘采太興奮,一不小心摔下去,鄔少乾緊緊地環(huán)住了他的腰。

鐘采調(diào)整一個姿勢:“老鄔,你看好我啊。”

鄔少乾:“沒問題。”

·

青羽的飛行方向是不變的。

兩人興致勃勃地仔細(xì)搜尋衆(zhòng)多山林谷地,不多會,都有所發(fā)現(xiàn)。

鐘采指向一處,得意地說:“我現(xiàn)在天引十一層巔峰,找到了一階十一段的蠻兔,就在那,你看!”

鄔少乾目光掃過,卻是笑道:“阿采馬上就可能突破,比起十一段的蠻兔,那只蠻狐氣息更強盛些,卻也沒達(dá)到十二層,更適合跟你切磋。”

鐘采低頭看了看,表示贊同:“狐貍比兔子狡詐,我更能磨練。皮毛也挺好的。”

鄔少乾笑著看向鐘采。

鐘采舉起雙手,爽快地說:“我輸了!”

鄔少乾笑意加深。

但鐘采立刻又說:“可惜啊,你忘了說彩頭。”

鄔少乾忍笑,擡手往鐘采的臉上搓了搓:“彩頭沒說,我可以自己拿。”

鐘采輕哼一聲,倒是沒有反駁。

·

選定了獵物,鐘采就示意青羽俯沖。

鄔少乾帶著鐘采,猶如鬼魅一般地落在了地面。

青羽則再次騰空,落在了一株大樹的枝杈上——它略微張開雙翼,威武不凡,投下了仿佛比樹蔭更加濃重的陰影。

鐘采跳出來,毫不猶豫取出流星錘,一瞬沖向了蠻狐!

蠻狐的兩眼猩紅,原本剛吃了一條毒蛇,已經(jīng)飽腹,但此刻見到鐘采,它也是仍舊露出了垂涎的神色,毫不猶豫地暴跳而起,利爪直掏鐘采心口!

鐘采“嚯”了一聲,整個人騰身而起。

只見他腰部彎折,那流星錘被他猛地一甩,就從下方直擊蠻狐頭顱!

蠻狐猛地撤回爪子,抵擋流星錘。

但錘頭上滿是尖刺,錘頭也極為沉重,蠻狐撲擊的時候,利爪就已經(jīng)被捅出了無數(shù)血窟窿。

鮮血淅淅瀝瀝地流淌,就連那爪子裏的骨頭,都在錘頭的撞擊下大片折斷。

鐘采則已經(jīng)在這一個翻身下,不僅順勢抽回了流星錘,自己也穩(wěn)穩(wěn)地落在了地上。

同一時刻,他雙腿一蹬!

高舉流星錘,再次砸向蠻狐!

蠻狐快到只留下殘影,瘋狂地使出爪擊,它的利齒森森暴露,不斷地尋機撕咬。

但鐘采的反應(yīng)更快。

別看他在外打架的經(jīng)驗不算十分豐富,但每次跟鄔少乾玩鬧的時候,面對的可都是開光的修者——哪怕鄔少乾有所收斂,多少也會帶著些平日裏的對戰(zhàn)技巧。

鐘采跟鄔少乾玩鬧多了,雖然也談不上能越級挑戰(zhàn),可面對跟自己差不多層次的蠻狐來,卻可以狠狠地壓它一頭!

幾個來回穿刺,互相碰撞。

鐘采一錘子砸碎了蠻狐的腦袋,眉開眼笑地勝出!

兇悍的蠻狐屍身轟然倒地,又被鄔少乾及時閃身而來,抓住了它的脖頸皮。

鐘采眉飛色舞,洋洋自得:“我可真有本事!”

鄔少乾搖了搖手裏的巨大狐屍,笑道:“我也很有本事,不然你想要的這狐皮,只怕就被弄髒了。”

鐘采掃了狐屍一眼,確實差點倒在血水裏,也就哼道:“行吧,算你勤儉持家。”

鄔少乾忍俊不禁:“是阿采教導(dǎo)有方。”

兩人就都笑開了,將狐屍收進(jìn)了芥子袋。

然後,兩人也沒再去比較誰挑的蠻獸更好,只是順著前方的路,一起往山林的深處而去。

這片山脈中,實力最強的也就是四階蠻獸,他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……

·

鐘采在鄔少乾的陪同下,找了很多蠻獸練手。

這些蠻獸大多都是跟他實力相當(dāng)?shù)模紶査矔魩最^在一階十二段、氣息相對微弱的蠻獸來交戰(zhàn)。

在他出手熟練後,基本也能勝出。

鐘采能清晰地感受到,自己的戰(zhàn)鬥經(jīng)驗在不斷地提升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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